水井底下

cp洁癖不拆不逆🙏

你来我往 (一)

文废瞎写
ooc预警
不上升真人,感恩
狗血双向暗恋梗
希望能打发您三五分钟的无聊。

半年的巡回演唱会圆满收尾,毛不易没来得及收拾行李,匆匆赶着通告飞去上海,回来时廖俊涛已经搬走了。他学校里一些流程手续没办完,成都那边待处理的事情也不少,暂时先在那边住几个月。
两人微信上陆续联系着,毛不易甚至清楚他哪天几点几分的航班,没挡住他推门之前心里突兀的一跳。站在门口能看到大半个客厅,因为搬家显得杂乱,地板上到处横陈着各种箱子。他把行李箱拖进去,沙发上日常扔着的渔夫帽已经不见踪影,茶几上的果盘还残留着黏糊糊的痕迹。这是他去上海前一个晚上看着电视吃的零嘴儿,廖俊涛在厨房切好了水果插上两根牙签端过来。那人在他面前晃晃手里的签子,毛不易抱着他左臂没拿,廖俊涛右手里签子上插起的水果就大半进了他的嘴。
钟易轩听到客厅的动静,从他和毛不易的卧室里出来。毛不易坐在沙发上回头看他。
廖俊涛走了?
他不早就走了,都快一个星期了。
王竟力他们早纷纷搬出去,只有钟易轩等他回来,两人明天在北京还有一个共同的通告,录完就各自回家,放个久违的小假。钟易轩这几天自己住,独自收拾行李就手忙脚乱,客厅里兵荒马乱,半大孩子哪有精力关注到茶几角落里的空盘子。
毛不易只下午在机场吃了点快餐,这时候突然自觉胃里空荡荡的难受。三月份晚风料峭,灌进客厅里,他没忍住打了个哆嗦,才后知后觉衣服有些单薄,沙发也冰凉一片叫人坐不住。他环视一圈,意识到屋子里虽然灯火通明,但窗户竟然还开着。想起钟易轩怕黑还一个人住,不禁心软道,你怎么还开着窗户呢?你不冷么?
哦,没事,我在卧室里开着空调,一般也不出来。
毛不易去关了窗户,拉紧窗帘,关切地数落他,你不关窗户,你就别开,这天儿还那么冷,要是阴天刮风的屋里还能待么,再说现在外头雾霾也大,你开窗户干啥,净化空气么?
知道了知道了,再说也不是我开的,廖俊涛走的那天开着通风来着。
他是不是嘱咐你晚上就关上了?肯定是你忘了。
好好,钟易轩眯着眼睛状似敷衍,你说得对。毛不易察觉他嘴角藏不住愉悦的弧度,知道孩子终于等到他,不用再一人住正高兴。玻璃窗又隔绝了外面的冷风,他看着钟易轩在灯光里嫌弃与开心并存的孩子气,心里定了定,才有余裕开口问道,你吃饭了么?
吃了,我叫的外卖,你没吃饭?
我在机场吃的快餐。毛不易又到茶几边上,拎起果盘去厨房洗干净,钟易轩在客厅沙发上问他,我给你叫个外卖?
厨房的窗户上倒映着路灯的光影,黑暗沉默的潜伏在周围,你给我开个灯……这话在舌尖转了一圈,无声的散了。他连续奔波了几天,现在疲惫极了,空乏的身体里挤不出多余的力气开口,反正两分钟洗个盘子摸黑也干的了。
你要吃啥?客厅里的钟易轩扬声问他。
胃里没什么食物,但灌满了外面冷冰冰的空气,食欲被冻僵在角落里。
毛不易放下果盘,慢吞吞的擦干手,把客厅里乱七八糟的箱子简单挪动,腾出个方便走路的道儿来。
不用了,他慢慢道,也不是很饿。我这几天累死了,现在就想睡觉。
哦,钟易轩突然想起压在音符、吉他和弦与少年心事下面的嘱托,对他道,廖俊涛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,你被子他晒好给放到橱子里了,省的你回来晚了落灰。
毛不易被钟易轩督促着洗了澡,从橱柜里抱出松软的被子,人暖洋洋的缩在里面,很快就迷迷糊糊打盹。
他难得在十二点之前睡觉,临睡前模糊的想起廖俊涛,又仿佛是个妥帖温柔的梦境。若有若无的一线清明,不足以分清断断续续的琴声,是钟易轩拨弄的吉他,还是他自己心里的回响。
隔天他补完了这段旋律,词如同一汪泉水,就在心头漾着,他却迟迟没有下笔。小假期过后他们又投入到忙碌的生活里面,这首歌也顺其自然的被搁置起来。
毛不易和钟易轩大多时候都在北京,见面的时间多些,他和廖俊涛通告鲜有重叠,巡演分开后竟然没机会坐下一起吃个饭。三人微信群里的记录不太多,堪堪维持着几天一聊的频率。他们忙起来昼夜不分,彼此的空闲时间总也对不上。
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来抹去,毛不易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昏昏欲睡,他突然想起半个月前和廖俊涛打电话到凌晨三点,最后不知怎么被他哄睡着。思绪迷蒙混乱,又辗转到昨晚熬夜写歌,今天早晨六点多,就被经纪人电话轰炸,要和钟易轩来录节目。好在经纪人大发慈悲让他俩休息一天的允诺,还能支撑着毛不易努力打起精神。
小孩下午有事,明天也休息。正在他身侧的位置上和他闲聊,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商量,待明天去哪逛着玩玩。他耳朵里灌满周围嘈杂的声音背景,脑袋里朦朦胧胧,听见经纪人在化妆间后面沙发上打电话。
……过两天……廖……俊涛……嗓子不行……
毛不易打了个哆嗦,一下子清醒过来,七月份的空调冷气突然鲜明的凸显出了存在。他转头盯着经纪人问,廖俊涛怎么了?
化妆师想把他的脸掰正,他执拗的静止在那,等着经纪人的回复。
化妆师不再动他,同他一起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经纪人。钟易轩看看毛不易绷紧的侧脸,也安静地扭着脖子听。
经纪人并没像他预设的任何一种反应那样,她从容挂了电话,挑起的纤细眉梢上甚至带着疑问。
廖俊涛接的电视剧插曲,本来这两天录音,他最近重感冒,嗓子那个状态肯定不行,我帮他推到下个星期。怎么了?
……廖俊涛感冒了?
经纪人笑了一句,怎么,你还能不知道么?
化妆师把他的脸转过去,他顺从的再次对上化妆镜,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睛,一副没什么表情的呆愣模样。空调的冷风正好吹到他这边,呛到他低低咳嗽两声。
中午休息,他把盒饭发推到一旁,给廖俊涛发微信。他故作平静,连发了十来条语音,在干什么,吃饭了么,吃了啥,诸如此类不痛不痒的日常问候。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干,很多时候一条消息的回复能等到第二天。他捧着手机怔怔发了会呆,被突然的消息提示音惊了一跳。
他划开屏幕,是钟易轩在他们三人群里发的消息。
廖俊涛,听说你感冒了?
毛不易放下手机,拆开盒饭,他不太喜欢吃米饭,慢吞吞挑了点肉菜吃,目光又往黑屏的手机上瞟。
差不多吃了半盒,手机叮咚一声,毛不易立即拿手机看消息,廖俊涛在群里发了几个无比嫌弃的表情包,打字道,你怎么什么也知道。
毛不易犹豫了一会,钟易轩那边的消息已经又蹦出来,我和毛不易今早一起录节目时听到的,经纪人打电话说你嗓子哑了。
毛不易把打好的字删了,简短的问候道,吃药了么?
廖俊涛回复的很快,小事,没问题,吃药了。
三人闲聊一会,钟易轩有事要忙先撤了,群里静下来。廖俊涛却逐一回复了他的私聊:
我吃饭了
没什么事儿
……
别担心。
毛不易抿着唇边那抹偷笑,发语音问他,你明天干啥呢?
工作……
我明天休息,要不要去找你?
对面沉默片刻,正在输入的提醒显示好几次,毛不易几乎要在这突如其来的停顿中忐忑起来时,廖俊涛发来短短一段语音。
你别到处跑了,好好休息。
他们将近一个周没有打过电话,廖俊涛的声音多了些感冒带来的沙哑,毛不易又多听几遍,直到对话框蹦出下一段语音。
难得休息一次,叫上钟易轩出去玩玩,还能找一下灵感。过来我也没办法陪你不是咯?
玩开心点哦。
毛不易偶然在经纪人那听到过一手情报,最近公司接了个集体表演的节目,小半个月内会让大家到北京集合,顺便开个会。哪怕知道近期就能看到他,但仍有无来由的一点点失落泛上来。毛不易又想起上次他生日时,他和廖俊涛窝在床上宅了三天三夜,俩人探索到的手工辣酱的味道香的不可思议。
卖自制手工辣酱的小店坐落在不起眼的街角,像个两人之间的秘密。
他好似既要遮掩又要留有余地,明明心知肚明,又雾里看花般朦朦胧胧地转移话题。
他发语音说道,哎呀,俊涛,我突然想起来,上次咱们发现的那个手工辣酱真的太好吃了。
你想吃了?廖俊涛语带笑意,对他说,我明天买了给你寄过去好不咯?
嗯……他脸上漫上热度,攥紧手机,带着三分自己也似懂非懂的别有它意,对他道,爱你。
廖俊涛特意给他发来一长串魔性的笑声。
没一会儿廖俊涛那边又有事情要忙,末了他还啰啰嗦嗦嘱咐他:这两天有首歌赶得紧,我要闭关了,联系不上我不要太想我。
毛不易笑骂他,你可忙去吧,最后又不放心地补充,好好吃药,注意休息。
第二天休息,他和钟易轩逛了半天商场,吃过饭又去游乐场排队。休假太难能可贵,半大孩子天性爱玩,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半用。玩到霓虹灯光如河流闪烁着华彩,毛不易坐在回去的车里累到犯困。恍惚间想起实习期间下了夜班,医院门口卖炒饭的摊子上生出两缕热气,融进昏黄的路灯里,远处是城市中心冷冰冰的流光溢彩。
他从车窗拍了张夜景发给廖俊涛,附上想你。正闭关的人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应,毛不易摁灭手机,唇齿间干涩起来。
他自己在北京租了间房子,地段僻静,此时屋里屋外都只有空荡荡的黑暗。他站在家门口,就着路灯光点了根烟。当下的生活与以往大相径庭,他一票朋友都还算志同道合,身边老有工作人员帮着忙前忙后。
但在每天都差不多的夜色中,从巡演结束以来,模糊隐约的知觉汇聚成流,他第一次鲜明而强烈地意识到,不同的孤独感早席卷而来,并且更加来势汹汹。
他摸出手机,看了看没什么动静的对话框,顺着聊天记录挨个往上听廖俊涛发的语音。
公司已经给他们这些人下了通知,应该不用一周大家就聚的齐。他算着日子,从中收获一点安慰,掐了烟掏钥匙开门。
廖俊涛来时带给他之前从未体验过的完满,没想到走时也要留下同样大的空洞与思念。可再好的朋友也难免分分合合,聚散有时。毛不易心里最早那点诧异,轻易被溶解在渴望和孤独感里。
没过去几天,毛不易就收到两瓶从成都寄来的手工辣酱,还附带纸条一张,少吃点,巨星保护嗓子!
他藏起一瓶,只拿一瓶放在明面上吃。午饭碰上陆续回北京的同届选手,肉疼的被迫分了一圈。王竟力凑到他身边大惊小怪,非得问他,我整天在成都待着,怎么不知道哪里卖那么好吃的辣酱?
他抽动嘴唇,半晌挤出一句,廖俊涛买的……他寄给我的。
他才寄给你的么?!王竟力捂着嘴,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。但是他不是住院了么?
毛不易猛的抬头盯着他,他怎么了?
他反应或许过于激烈,王竟力竟然先安慰起他来,你不要担心,就是发烧,没什么问题的。况且萝莉现在也在成都啊,他没事肯定会去医院陪廖俊涛玩的。
毛不易茫然扒了几口饭,才后知后觉放下筷子。工作人员来来往往,人声嘈杂,他的朋友都在笑闹,他几乎听不见自己说的话。
不是感冒么,怎么闹到要住院?
你不知道么?王竟力讶异反问他,看他脸色不虞又安抚地揽住他肩膀,就是,应该是三天前,我和廖俊涛吕泽州他们去录那个综艺,廖俊涛本来重感冒嘛,又在泳池里玩游戏,录完之后就有点发烧,不过我们分别的时候,他还保证下午没工作回去好好休息的。然后晚上我就接到萝莉电话,说找他玩找到医院去了。我隔天早上还熬好了粥去送的。
那天成都下午一直到晚上都下大雨诶,结果廖俊涛发烧了还出去瞎逛,就为了给你买这个手工辣酱……王竟力似乎想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,可以说是真爱了。
毛不易脑袋嗡嗡作响,心中的空洞呼呼灌着冷风,冷的他直抖。那个综艺他在经纪人那看到过, 经纪人当时还开玩笑说,这么多游戏的通告,让他去他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。最后他和钟易轩一起去了相对温和的节目,还能炒炒cp热度。只是没想到这个通告分配给了廖俊涛他们。从那天晚上廖俊涛说要闭关起,他们就没再联系过。他想起三天前的下午,他和钟易轩在游乐场没完没了的排队。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深夜一张照片,还有廖俊涛给他买的辣酱发货了。
王竟力还在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抚他,你别担心了,就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,而且黄中柳和他朋友们有空得很,肯定都照应着呢。
王竟力去送粥,陈萝莉黄中柳都去找他玩,还有一群朋友照应着,他却什么都不知道。
毛不易鼻子泛酸,脸涨红了也说不出什么话来,只能顺从的点点头。
好在这两天没那么忙,他还能把工作压压,请个假当天就飞成都。一旦心思乱起来,就让人看不太清朋友的上下界限。他没和钟易轩说,只在下飞机时发了个微信简单交代一下。钟易轩淡定的回复让他好像也找回了些朋友该有的冷静 ,勉强在适度的范围里找了个送惊喜的理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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